(原标题:学术|《潜江方言与文化》研讨会)
《潜江方言与文化》研讨会
2月21日,在潜江市非遗保护中心,召开了《潜江方言与文化》编撰研讨会。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刘谦元,民间文化爱好者余书林、杨锡垒、潘香芳、何其兵、贺亮参加;原文化局局长刘悦谦作为特邀顾问出席;非遗保护中心相关工作人员参加了研讨会(市政府调研员董尚华、民俗作者彭林清因事缺席)。
刘谦元老师作学术汇报
关于潜方言项目的介绍
会议首先听取了潜江方言传承牵头人刘谦元对《潜江方言与文化》研究的认识、现状以及前期的收集整理情况和主题发言,然后展开了初步的讨论。老局长刘悦谦发言表示支持立项出书,市非遗保护中心主任罗发红表示将大力支持《潜江方言与文化》的研究、记录、整理及编撰工作,为项目传承人和编撰小组做好服务。
杨锡垒老师在会上发言
贴近生活 贴近群众 易于接受
--在《潜江方言与文化》研讨会上的发言
各位领导、各位文友:
我今天的发言围绕着六个字展开。
这头两个字是“荣幸”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掘、保护和传承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我受邀参加今天的研讨会,在这里发表自己的一孔之见,我感到荣幸。在这里同各位民俗文化的行家里手交流切磋,让自己涨知识、涨见识,我感到荣幸!
中间两个字是“点赞”
我为刘谦元先生多年来坚持不懈、不辞劳苦的精神点赞!
刘谦元先生为自己定下一个奋斗目标,那就是退休后要出一部“潜江方言”专著,退休上十年来,他一门心思地做这件事情,无论走到哪里他都留心方言素材的搜集整理,把活跃在群众口头上的鲜活的方言词汇记录下来,而后琢磨它该是哪几个字,怎么解释最准确。为了弄清潜江方言的源流,他阅读了大量的相关书籍,查找了大量的资料,并带着问题到华中师大找邢福义等语言学家请教,还自费参加该校的语言培训班。为了写出《潜江方言与文化》这本书,刘谦元先生四处奔走,釆集方言材料,八方求教,吸取方言营养,真可谓呕心沥血、竭尽全力了!
经过近十年的努力,此书稿的前四章已经写出,这四章对潜江方言的起源、发展脉络、特色、区划等作了较为详尽的论述。体例完备,理论色彩较浓,若不是从事专门研究的人,基本提不出什么意见。今天研讨会的关注点应该在即待完成的第五章,刘谦元先生在第五章的标题下批了“无底洞”三个字,我想,此三字是想说方言词多而杂,对真正难在何处,他恐怕还缺乏足夠的认识。
最后的两个字 — “很难”
我所说的“难”,是指方言词很难用对应的字、词写出来。
举例子说:
我们潜江人说“吃饭、hà菜”,“今天所邀的代表hà来了”,这两个“hà”字怎么写?前一个是动词,后一个是副词,写法有没有什么不同?
又如:我们潜江人说“你不bāi我”,这里的“bāi”就是“骗”的意思,也就是东北人说的“忽悠”。假如一位老人腿脚有点不方便,我们潜江人说“这老人有点bāi”,这两个“bāi”字又怎么写?它们所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是不是同一个字?
再比如:普通话说“这件衣服放在衣柜里面”,我们潜江人把“里面”说成“jō qǐ”,这个“jō qǐ”怎么写?普通话说“这东西好冰凉”,我们潜江人说“好gē人”,这个“gē”字怎么写?
……
不再举了,这样的字还有很多很多!
毛道海先生是大家熟知的为我市民俗文化建设作出过杰出贡献的作家和学者,他的民俗文学巨著《潜江风情录》中有八篇写潜江方言的文章,共涉及到八十多个方言词,其中绝大多数词语的用字很准确,解说也很精彩,但也有少数几个词语值得商榷。我曾写过两篇文章对“阎王吾爹”、“晶漆”(人皮肤上的脏物)、“媒子”(点火用的纸筒)等七八个方言词语的书写和解说提出过不同的观点。连毛先生这样学识渊博的民俗文学作家所写的有关方言的内容,都有值得商榷之处,可见方言书写和解说之难了。这正应证了我以前写过的一篇文章--《方言词是一块难嘴的骨头》。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件相关的事情来,有一次,一个外地朋友对我说:“你们潜江电信大楼的面墙上怎么写着‘月交七十元,电话岔起打’?难道是姑爷打给姨妈,姨妈打给舅爷?”我笑着回答:“这里的‘岔’,我们潜江人读第三声,是‘不受限制’的意思”,他立马说:“那何不写成‘敞’呢?”我无语。由此可见,我们还不能轻意地把方言词语书写在公开场合,因为有些会引起外地人的误解。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我上边所说的写出恰当的方言用字“很难”。
基于这个例子,我又想到方言用字的一个基本要求,那就是不能走了它的“神韵”,像“厚脸”--指小孩子在那里玩皮,“架式”--指开始做事情,这样的书写就给人融靴搔痒的感觉,也就是我说的“走了神韵”,大家会认为不是那么回事,也不会接受。
刘谦元先生在刚才的发言中谈到:方言用字和解释要做到“有书从书,无书从众。”我很赞成这个说法。我还想另加一条:凡是《辞海》、《辞源》、《古代汉语词典》等权威工具书上都查不到的字,就用汉语拼音来代替,在解释该词时,就要作细致描绘,以免走了它的神韵。
我在以前写的相关文章中曾说过:“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入情入理、易于接受。当成为我们对不同说法进行取舍的准则。”今天我仍然坚持这个观点。也希望大家认同这个观点。
愿刘谦元先生迎难而上、攻坚克难,早日完成书稿。
愿大家在“市非遗中心”的领导下,齐心协力、通力合作让《潜江方言与文化》一书早日面世。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杨锡垒,1952年4月出生,湖北潜江人,中学高级教师。1977年华师京山分院中文系毕业,后读华师大函授本科。1977至1996年先后在潜江杨市中学、浩口中学、园林高中任教,1996至2005年供职于潜江市教研室,任高中语文教研员,全国中语会会员,省中语会理事,2003年兼任市中学语文学会会长。在全国中语会会刊《语文教学通讯》上发表论文六篇,在《潜江教育》上发表论文多篇,2001年荣获湖北省首届“优秀中学语文教研员”称号。